薔薇花開

2022-05-11 10:38 來源: 揚子晚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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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南京]王正宇

四月中旬，我們庭院的薔薇又照例開花了。它以自己的方式裝飾著人間四月的美麗。

這株薔薇當初是妻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插在院子里的。不料，它卻發芽生根、倔強地成長起來了。似乎轉眼的功夫，不僅瘦瘦的枝條變粗了，枝葉更是恣意地延展鋪開來。妻常常給它澆澆水、上點肥，眼看著薔薇漸漸長大長高了，她又找來木工在院子里打起一個兩米多高的花架子，將那些帶刺的枝條修剪牽引，再纏纏繞繞到花架上。這些枝條很快就爬滿整個花架，它們盡情地吸納雨露陽光，枝葉繁茂，生長極快，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。

我開始留意起薔薇的資訊。薔薇的種類很多，花色澤鮮艷，氣味芬芳，屬于色香味俱佳的觀賞性花卉，裝點春色、美化生活。可置于盆景中，更多的是當做花墻。在春夏之交，幾乎隨處可見薔薇花開的盛景。薔薇花枝葉透亮、花開茂盛，紅紅綠綠，煞是好看。

薔薇花的名字淡雅、花開小巧。掩映我們家院子里的薔薇應是叫作法國薔薇的那種，顏色有點粉紅，妁妁的；又有點桃紅，妍妍的。它的重瓣較多，一簇一簇的，五六個、七八個花朵組成一個花球。若干個花球競相開放。枝頭上，花蕾綻開，紅紅綠綠，密密匝匝，“滿架薔薇一院香”，你能感覺到花團錦簇，你能感覺到春光無限。

綠油油的葉片之間，粉紅色的花朵顯得特別惹眼、特別可人。微風吹過，花兒輕輕搖曳，枝頭微微顫動。遠遠看去，紅綠相間頗有氣勢的一大片，很是壯觀。仔細算來，這株薔薇來我們家已經八九年了。每年四月中旬以后，薔薇花就會如約而至。那回一個快遞小哥上門送貨，問起具體位置，小區里熟悉的人說，往前走，就是薔薇花開得很盛的那里。

路過的行人在我們小院子前總會不自覺地駐足，對著盛開的薔薇觀賞、品味、拍照。常有愛美的姑娘想掐一朵戴在發間，也時常有小區的業主前來討要幾根枝條回去栽植，妻總是笑著說，折吧，看中了哪根，我幫你折。她們拿著折回的薔薇枝條，歡歡喜喜地回到家中，插入花盆，或是栽在院子里，過些日子薔薇也便在那里蓬蓬勃勃地生長起來了。

花開時節是薔薇的高光時刻。萬紫千紅的春色并非缺了哪枝而有絲毫失色，但薔薇總是如約到來。明媚的陽光下，薔薇花兒恣意開放，辛勤的小蜜蜂在花間起舞，它們在花叢中盤旋，嗡嗡著響；下雨了，薔薇的葉片和花瓣上掛滿水珠，頗有點晶瑩剔透的味道；月亮升起了，薔薇花朦朦朧朧，似乎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靄。此時此刻，你再讀唐代杜牧的《薔薇花》，最能體會“朵朵精神葉葉柔”的意境了。

文學作品里常常有人描述雨點落地的聲音和雪花落地的聲音。為此，我經常疑惑，真的能聽得到嗎？真的能聽得懂嗎？須得有心境去鑒別，須得有情調去聆聽吧。那薔薇花落地又是怎樣的情境呢？

薔薇的花期大約就在二十天左右。花謝時分，一陣風吹過，薔薇的枝條顫顫地，枝頭上的花朵微微抖動，幾片花瓣便離開花莖輕輕飄落到地面，在泥土上悄無聲息地鋪滿一層。此刻，大地上異樣地寂靜。

曾經參與其中，見證并享受著花開的過程，與我而言，這，似乎已經足夠了。

薔薇花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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