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連網】(記者 李國瑞 通訊員 袁俊芳)郭金鼎今年67歲,家住海州區郵健巷。推開一扇銹得不成樣子的鐵門,老人正在彎腰拾掇著什么。“今天天好,一大早就趕到市場,買了點菜回來。”
郭金鼎將三輪車推到一邊,轉過身子。“雪里蕻可以腌著吃,小白菜用來熬點湯,昨天剩下的饅頭還沒吃完。”
外面溫度有些低,郭金鼎將記者請進屋里。堂屋冰冷冰冷的,家具上布滿了灰塵,像是許久都沒有使用。東側的臥室里,郭金鼎的兒子、34歲的郭子建正在看電視。
(一)
聽見有聲響,郭子建轉過頭,面露微笑,靦腆地說他在看一部名為《光影》的諜戰片。“這部片子挺好看的,我和父親每天都會看。”
說話時,郭子建只能來回轉著頭,下身動彈不得。原來,郭子建患有遺傳性共濟失調,行走不便,生活不能自理。
“你看他頭發長了,我都沒時間給他理。”郭大爺說:“兒子下身不能動,全靠我這根‘拐杖’,就連大小便都得我服侍。”
可父親畢竟老了,這根“拐杖”也有失靈的時候。這不,前兩天,郭金鼎服侍兒子解手時,一不小心沒扶住,兒子“咚”的一聲,坐在了水箱上,瓷水箱被壓壞了。
(二)
郭金鼎一直喊郭子建“兒子”,而非其名,愛子之情可見一斑。在郭金鼎看來,兒子要是沒得這病,該有多好!“他一米八幾的身高,文質彬彬的,是個帥小伙,也會擁有一份工作……”然而,現實是如此殘酷……
說著這些,郭金鼎蹣跚地挪到床邊,緩緩地坐下來。
“您的腿怎么了?”
“哎……不提了。”郭金鼎又是一聲嘆息。
一旁的郭子建道出了父親的苦衷。“前不久,下了一場大雪。雪后第二天,地上都結冰了。家里冰冷冰冷的,也沒有吃的東西。父親怕我餓著,堅持要出去買吃的。結果,踏出大門的那一瞬間,摔了一跤。”這一跤摔得挺嚴重的,床頭的木桌上,又多了些藥罐子。原本,郭金鼎就患有糖尿病和高血壓。
(三)
“老伴在世的時候,生活還算好些。她40多歲就病退了,但還拿著不少退休金,給家里添置了冰箱、電視機等。可2012年之后,家境卻每況愈下。”郭金鼎難掩愁容,“我以前拉貨車,沒啥正式工作,也沒啥經濟來源,目前,只靠兒子400多塊錢的殘疾補貼維持生活。”
“要是母親在世,她還能給我配副眼鏡。”郭子建摘下了有些變形的眼鏡,他想念已故的母親。墻角處,凌亂的衣服堆在一起,一旁的洗衣機已經壞了。
采訪結束時,已臨近正午。冬陽高高地掛在天空,可郭金鼎的家里并未增添一絲溫暖。
屋子里仍然冰冷冰冷的,舊式的煤爐子立在床邊,里面卻沒有爐火。這個寒冬,誰能給這個家送去一絲溫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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